法尔内塞的公牛(Toro Farnese)高约四米,是现存体量最大、且几近完整复原的古代雕塑群之一。
需要先了解一点:这件作品出土时已是碎片,文艺复兴时期进行了大规模修复。想象一下,如今底座上可见的孩童与猎犬,其实并非古代原作的一部分,而是后期补配。
雕塑表现的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个传奇:双胞胎安菲翁与泽托为母复仇的故事。
他们的母亲是底比斯国王尼特俄斯之女安提俄珀,她与宙斯生下一对双胞胎。尼特俄斯死后,新王吕科斯继位,安提俄珀却遭到吕科斯之妻——残酷的狄尔刻——长期迫害。与此同时,刚出生的安菲翁与泽托被遗弃在基泰隆山上,由牧人抚养长大,不知自己的身世。成年后,他们认出母亲,也得知她曾饱受折磨,于是决定以极端方式复仇:把狄尔刻绑在一头暴怒的公牛身上,让她被活活拖死。
这正是雕塑群所呈现的刹那:公牛筋骨紧绷,双胞胎竭力控制;狄尔刻被束缚在即将迎来死亡的瞬间。整个构图动势强烈——绳索缠绕、身体扭转、视线交错,营造出仿佛随时会从石中苏醒的戏剧张力。与传递出沉静力量的“法尔内塞的阿特拉斯”不同,这组作品更具舞台般的视觉冲击。
传统观点认为原作出自罗得岛雕刻家阿波罗尼奥与陶里斯科,年代大致在公元前2至1世纪之间。眼前这尊为希腊化原作的罗马复制品。现代研究推测,“法尔内塞的公牛”完成于公元3世纪,很可能是为罗马的卡拉卡拉浴场(Terme di Caracalla)特制,并于16世纪重新出土。
奇闻轶事:这组雕塑在历史上多次被拆解与修复。文艺复兴时期的重建曾使用不同产地与质地的大理石,今日细看仍可分辨哪些部位为后配,哪些保留了古代原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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